微小说羊倌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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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在以前,放羊这营生,正经庄稼人看不起,一说“羊倌”总和光棍、懒汉有点联系,但也有意外。比如俺村田有,他爷爷会磨豆腐,凑吧、凑吧开了个豆腐坊,豆腐做得不赖,有了点名气,没几年积攒下光景。到了他爹这一辈儿,买了不少地,一不小心成了地主了。

田家童叟无欺,斤两上不哄人,一是一、二是二。在“斗地主”那年月,家道破败了,爹、娘想不开,气不过,上吊的上吊、跳井的跳井,田有也由少东家成了讨吃猴儿了。过了几年,环境变了,村副主任长三说:“梁三走球了,逼嘴馋的,非吃崖上的酸刺颗儿,一脚板儿踩空,下去了。那群羊你管哇!不能薅羊毛”说完,背抄手、摇着头走了。

打那天开始,田有有了编制,当了“倌”了,一手拿鞭子,一手拿铲子,还有一位忠实的部下,老黄(狗)。一共五十多只羊,大多数是山羊猴儿。山羊猴儿这玩意儿,吃不多,但挑食儿,蹦来跳去的,专吃悬崖峭壁的嫩草尖儿。

田有这几年受尽了白眼儿,上了山虽说苦点、累点、吃得清汤寡水点,除了羊“咩咩”,老黄“汪汪”,没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骂他,反而开心的不得了,把羊大爷们也伺候的好,任由大爷们乱跑、乱吃。偶尔赶着羊回村子,人们都摸着羊夸了:“这膘,啧啧”。

就这样,一年后,村里还有了闲话了,说:“田有和那头黑花小母山羊又一腿了”。

后来,环境更宽松了,羊不归大队了,归个人了,羊也多了,田有也成了座上宾了,和下乡干部一个待遇了,每回回村,吃开“派饭”了,羊主家轮流请,没荤腥、酒,田有不去。

田有也能打闹上钱了,一是剪羊毛,羊一年剪两次毛,一次归主家,一次归田有。田有把羊毛擀了毡了,一年两三块,那年月,羊毛毡很金贵了;二是杀羊,“小雪宰羊、大雪宰猪”,那时候有个规矩了,宰羊须的羊倌操刀,一半羊下水归羊倌,城里好几家卖羊杂婆姨们,骑着洋车来找田有,满脸堆笑:“卖俺,价格高点无所谓”。

一位李姓婆娘心眼多,活泛,抢先下手,把身子贴给了田有。以后,隔三岔五地来一回,解决解决田有的实际问题。

九十年代,田有走了,躺着铺了六块羊毛毡的炕头上,扯开枕头,里头好几沓票子,副乡长长三,蘸着吐沫数了数,骂道:“这鳖子没少攒,五百多块了,和他爷一样,死抠”。

张梦章(龙山大先生)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西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大同作家协会会员大同周易研究协会常务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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