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牧羊人在山水画卷中远望都市新京报

酸枣开了一树细碎的黄花，飞舞的虫子在青草间穿梭，崭新的公路在河流和山脚之间蜿蜒，一拐弯，没入群山消失不见。60岁的蔡清海握着一根一米多长的细棍，斜倚在路边的护栏上，30多只大大小小的山羊，在护栏外侧的草丛中，静静地咀嚼着细嫩的草叶，这位深山里的牧羊人过着远离城市喧嚣的自由生活，和多只羊相伴。延庆深山里的牧羊人，蔡清海。新京报记者王颖摄两百多只羊散养在山上6月24日，延庆白河峡谷，千家店镇附近，下奶山村边，一条干净整洁的山间公路，在峡谷间穿梭，远处群山迤逦，宛如画卷。公路上车辆不多，很久才有一辆车从山中出现，在公路上开一段，又消失在山路上。蔡清海戴着一顶浅蓝色的遮阳帽，穿一件灰色的短袖T恤，深蓝色的牛仔裤，静静地呆在路边，有车来的时候，他的目光会跟着车，一直到汽车消失，但多数时候，他都会盯着自己的羊。蔡清海多数的时候都会这样低着头看羊。新京报记者王颖摄30多只山羊有大有小，小羊都是前不久刚出生的，要盯紧点儿，怕跑丢了。这30多只羊，只是蔡清海的羊群中极少的一部分，还有多只，散养在一侧的山上。蔡清海告诉记者，平常他的羊都在山上放养，不用怎么照顾，只有下崽后，要把母羊和小羊带到山下放，怕小羊羔在山上跑丢了。蔡清海原本不养羊，十多年前，他也是众多打工人中的一位，大部分时候在附近的工地上上班，偶尔也会到市区干活儿。后来年纪慢慢大了，工作不好找，收入也变少了，就干脆不再去打工，在家养山羊。十多年来，已经有了多只山羊。蔡清海一共养了多只山羊。新京报记者王颖摄“出去打工，人家不爱要，自己养羊，收入也可以，还自在。”他说。山羊可以产毛、产肉，山羊毛价格不错，每年可以剪一次，“绵羊毛便宜，一斤几块钱，山羊毛贵，收羊毛的人来了以后，他们自己剪，一只给我块，剪多少都是他们的。”蔡清海说，他也卖羊，近两年猪肉涨价，羊的销路不错，整只山羊价格也比绵羊更高一点儿，一只一般可以卖0左右。还有几亩地种玉米给羊吃下奶山位于延庆千家店村，得名于山下白河中的一处自然景观，蔡清海告诉记者，以前河中间有块大石头，石头上会往下滴水，所以得名下奶山，只是现在已经不滴水了。下奶山是一个群山峻岭中的自然村，依山傍水而建，公路修通后，交通也便利了，但村里常住的人不多。和大部分山村一样，过去许多年中，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了，村里留下的，多是老人和孩子，蔡清海告诉记者，村里经常在的，现在只有三四十人了。年轻人的外出，也让村里的农业几乎消失，蔡清海说，村里的地都是山上开出来的，以前主要种玉米，后来退耕还林，地也慢慢少了，现在只剩下很少一部分，但好在，都变成了水浇地。蔡清海家里，还有2、3亩地，他都种了玉米，不是为了自己吃，而是给羊准备的。春夏秋三季，蔡清海的羊基本都在山上放养，山上草多，也没什么能伤了羊的野兽，不需要怎么操心，但冬季不行，冬季的时候，得给羊准备食物，玉米秸秆就是上好的草料，“嫩的玉米杆、玉米叶羊不怎么爱吃，但干了以后很爱吃。”收获的玉米也是羊的饲料，尤其是冬天下崽的母羊，“下崽的母羊，光草料不行，还要喂点儿玉米。”他说。山水画卷里的牧羊人下奶山村所在的地方，是白河峡谷的上半部分，群山险峻巍峨，连绵不绝，每一座山谷都是一道新的风景，因此被当地称为“百里山水画卷”。这里是燕山深处，距离北京市区需要3个多小时，公里左右，其中有近一半是山间公路。延庆有丰富的植物种类，蔡清海介绍，他们附近的山上，光适合羊吃的草就有多种，“我们的羊，比很多地方的都好，主要是因为草的种类多，营养丰富，所以羊肉好，而且羊也不怎么生病，比如羊容易得的眼病，我们这儿就很少。”羊在附近山上就能找到适合的草。新京报记者王颖摄依山傍水、气候宜人、植被丰富的环境，也是理想的旅游休闲地，蔡清海告诉记者，“很多北京的人，都喜欢来这里住宿、画画。”60岁的蔡清海，还保留着以前的观念，他把市区称为北京，和自己所在的延庆区分开了，他说自己的两个孩子“也在北京”，仿佛孩子们和他并不在一个城市。对于延庆也是北京的概念，他还有些模糊，也向往着城市的繁华，“都是北京，但北京和北京不一样，我们这里环境好，但市区生活好，楼多、漂亮。”新京报记者周怀宗摄影王颖编辑张树婧校对柳宝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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